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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无耻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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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办公室里QQ的声音此起彼伏,我把那玩意儿关了,想全神贯注的跟妖精聊天,可是隔壁本田阁里的老张不肯消停,我探头过去,发现他正跟一个头上戴朵小紫花的企鹅调情,还张着大嘴笑,虽然分贝不高。
  妖精是我在聊天室里蹲点儿认识的,对这个女人我已经下了好几个月的功夫,可她仍然像个泥鳅,滑溜溜的在我的手里游走,我有点儿不甘心。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有战斗力,我想大不了我跟她打持久战。那些死气白赖哭着喊着说爱我的MM我没兴趣。老张说从我这儿他印证了一个真理:人是个贱东西。
  我跟妖精说:“你看我的眼睛,被相思烧红了。”
  妖精嘿嘿的笑,“你看我的眼睛,把相思烧红了。”
  我没辙,说到关键处,她总打岔儿,要不就跟我玩文字游戏。
  下班时,老张神秘的把头探过来,叫我,“小子,哥们儿带你乐乐去?”这家伙,总考验我的意志力。我伸了伸被电脑折磨了半天的腰,摇了摇头。老张撇撇嘴,走了。
  回到家快七点了,洗完澡,睡着了。
  第二天上班,妖精没来,我象少了什么似的,一整天都空虚,有一刻我甚至问自己,我是不是爱上她了,为什么没有她的时候我的日子这么难过?下班前,我发了E-mail给她:亲爱的,如果没有你,世界没有风景,日子没有意义。
  我被自己的话感动了,我甚至相信我是爱上了这个泥鳅一样聪明的女人。
  老张仍旧窝在他的阁子里吃吃的笑,这东西可以算是个网上猎手了,他说现在的少妇都特好骗,尤其是那些留守女士,几天就能搞定,甚至还把自己说得很伟大,说他这么做也是“赈灾”。我见过他泡上的一个女士,在公司的门口等老张,长了一双哀怨的眼睛。
  有时候我真的有点嫉妒老张,他总能把那些寂寞的少妇调理的就要爱情,而且不要代价的奉献健康的肉体。
  想起昨天晚上的情节,我懒得回家。可是,去哪儿呢?
  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号码,立刻来了精神,是妖精的,我说你可想死我了,她温柔的笑了,然后说:“看看你的信箱吧,我给你发了照片。”
  我激动的手指哆嗦,鼠标也显得不那么好使了,照片一点一点的打开,妖精穿着白色的毛衣,笑的很妩媚,衬着绿色的背景,清秀而雅致,有点像江南的风景。
  我回复她:可以让我看看底片吗?
  老张终于收摊儿了,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有好事儿去不?”
  “干嘛去?”
  “周末政法大学几个处女卖身,一夜四千,咋样?”
  “我靠!你们也太缺德了吧?!”
  老张也有点急,“我告你小子,这叫市场经济,你不买有人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离春节很近了,我被妖精钓得象条即将饿死的鱼,看着鱼钩上的饵,就是够不着。我想放弃了,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另寻别的饵,我不能眼看着自己死。
  我跟妖精说:“保重吧,我爱你,但是你耗掉了我能爱的最后一丝力气。”
  妖精说:“我们春节在欢乐谷见面吧。”
  她在我掉转尾巴要走的时候,把饵放了下来。
  我开始绞尽脑汁的设计方案,我必须有一个浪漫的开始,然后才能进入实质。
     我不再说话,自己在心里笑。
  欢乐谷公园的人象开锅的饺子,密密麻麻的,我瞪着眼睛寻找穿白毛衣的妖精,带着盼望,紧张得直出汗。
  然而,这个叫妖精的女人放了我的鸽子,她没有来。
  我就近去了网吧,居然看见她在聊天室里,不知道和谁在潜水。我问她:“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她说:“真对不起,我老公出差回来了。”
  我扭头就走。
  我才明白,我不过是这个女人掌中的一个玩物,从开始她就很明了我要的是什么,然而她是乐于跟我玩这场游戏的,这场猫和老鼠的游戏。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居然为今天想了一个美好的结果,还为此仔细的洗了澡,换了件湖蓝色的内裤。
  走在繁华的街上,到处都是人,我掺在其中,却找不到自己。
  这个漫长的假期,让我觉得很灰心。我甚至有点后悔。
  我打老张的手机,问他什么地方好玩儿,老张嘿嘿的笑了,说:“铁树开花了?”
  我们在一家叫“红粉佳人”的歌厅碰面,老张熟门熟路的拉着我进了包厢,妈咪跟着进来,带了四个小姐,老张点了其中一个穿红色吊带裙的,问我要哪一个,我看了看剩下的这三个,都是一副很风尘的样子,摇了摇头。老张笑着跟妈咪说:“给我这哥们儿换一个清爽型的。”妈咪这一行就摇摇摆摆的出去了。
  不到一刻钟,进来一个素面朝天的女孩儿,怯生生的坐在我旁边,我心里一动,这样的女孩儿,应该还在学校里读书的。她说她叫湘帘,潇湘馆的湘,帘子的帘。她说她是外语学院的学生,交不起学费,没办法就出来做了,声音低低的,眼睛里好象还有点水痕。我动了恻隐之心,有些手足无措的干咳着,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湘帘说:“我看您也是斯文人,要不我们先喝点酒吧。”
  我说好,我们就一杯一杯的喝,湘帘的酒量好象不在我之下,我心里有点犯嘀咕。
  老张那边,动作已经很紧密了,两个人缠在一起。
  湘帘趴在我耳边说:“您要是看不惯,我们换个地方喝吧。”
  我跟着湘帘,在三层的一个房间停下来。屋里是幽暗的粉色的光,一张很大的床,电视里放着A片,音量大的让我心跳。我明白了这是个什么地方。湘帘走过来,抱着我,在我的耳边呼着热气,低低的说:#我真喜欢你,真的,你跟他们不一样。#手穿过衬衫,摩挲着我的皮肤,我感觉到了自己蓬勃升起来的欲望,被湘帘拖着,一步一步的往床边走。
  我被欲望淹没了,我觉得我覆盖的不是这个叫湘帘的女子,而是妖精,是那个引诱我几个月的妖精,迷醉的时候,好象又换了她,她正以同样旺盛的欲望,迎接我的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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