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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雨一直下,淅淅沥沥的声音如一怨妇没完没了的絮叨着。屋顶上灰白青瓦被雨水浸淫成深深的黑褐,仿佛一捏就粉。地下,一窝窝高高低低的水洼边聚集一圈圈泥尘子,任水洼如何的扩张或缩小它总是形影不离,如一双情人的手倔强的扼着,就是不放手。一辆车如黑色的甲壳虫从水洼处辗过,泥水四射,在洁白的墙面上留下斑驳的印迹,如妇人没擦匀粉的脸。
  灰蒙蒙的天空垂得不能再低,仿佛伸指欲破,整个苍穹被一种叫忧郁的包围着,欲裹欲紧。
  最开阔的要数眼前这条通街,空荡荡的,偶尔有行人路过,亦如幽灵从这个水洼的边缘跳到那个水洼边缘,而且转眼即逝。
  街转角处有一家杂货店,肥胖的店老板如老僧入定酣睡在圈椅上,肥胖的身子如水窝里的水溢出椅外,店门口上方扯着一张塑料布,如一乡村妇人用围裙接东西的样子,当中聚起一水窝,越聚脂越多,越聚越宽,越聚越下垂,形成一尖嘴的漏斗,固定在四角的绳子被扯得极其的细弱,积聚的漏斗几乎要贴近店老板那肥胖的脑门,心都提到嗓子眼上,突然,一声巨响,临街的一面豁出一道水口,积水如脱缰的野马倾泄而出,长吐一口气,纤细的绳子又把塑料布扯得平平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肥胖的老板依然酣睡着。
  街边挺立是傲霜凌雪的樟树,可是这倔强的汉子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到这个季节却成了四季不分的痴汉,大片大片的黄叶比丝雨还要下得勤奋,把整个季节像拉锯似的扯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黄叶泛着斑驳的色彩跌入水洼中,似一张受潮发霉的彩色照片,缀满时间味道。夹杂在樟树中间是花季刚过的山茶花树,那被雨水浸泅得发黑的残辫,如泄气的汽球套拉在铁黑的枝头上,整体给人感觉是一营养不良哺育期的妇女。细看一下,那泄气的皮囊后面竟有一个毛绒绒的蠃果。
  无边丝雨细如愁,风从街的一头吹了过来,冷冷的。天欲来欲低,雨被压得斜斜的有点喘不过气来。此时街头的电线杆子如一位深莫如讳的智者,发出嗡嗡略带轻俏的叽嘲。似乎它早已窥清这个世界定律似的:哼!别看我平时傻愣愣的,其实我在思索,像智者一样的思索。
  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黄叶,残花,纤雨,冷风仍然是构成这条冷郁街的主调。
  难道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吗?那么黄叶,残花上面那种痕迹又是什么凝聚呢?那种色彩是不是时间的印迹,是不是时间离弃我们的足迹呢?是不是时间的拓片,一种时间的记忆呢?或者是时间的凝固呢?那么塑料布的上水洼以及地面的水洼,它们又是一种什么样的聚集呢?那么那纤纤细雨是不是时间一种最小的切片呢?那它又是不是我们人生百岁起始,永恒千年的句点呢?那我们的千秋万载会不会像地下的水洼一样被它用泥尘子一样东西襟固着,操控着呢?那我们这个世间那些所谓的智者,先知,哲语,慧言是不是他们像电线杆子那样在雨中马后炮般的思索而来,还是像肥老板那样的酣睡中的随心所欲的梦语呢?
  如果按这样的思路,那么雨后的彩虹,坎坷过后的平坦,高山后面的平川,凋零后的丰硕,以及苦难过后的甘甜,从辛酸苦难到成圣成佛的脱变,是不是一种臆想,是不是一种梦魇呢?如果不是的话,那我们还有权力逆向的思维一下呢?
  一切没有答案。天空依然那样的塞满灰色的忧郁。
  雨仍在下,冰冷的,冰冷中似乎夹杂着一丝丝青草的香味,
  这大概是真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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